【金坟同人翻译】(12)
第十二章:主席来访
他醒来时整个身体都在疼,不过疼痛的发源地似乎是他的右肩。他在晨曦中恍惚地眨了眨眼——并没有人愿意费事把窗帘拉上——然后试图搞清楚现在是不是非得起床。
他在沙发上睡过很多次,经常是因为喝醉了懒得上楼。虽然那时他还年轻,不过他不认为自己现在已经老到在沙发上过一夜就能难受成这样了。话说回来,上蹿下跳和生死决斗——还有中枪——并不是他近来的日常活动,难怪他浑身酸痛。
他的魔杖在地板上,就在他垂在沙发边缘的手的正下方,很容易就能拿到。他知道是谁在他睡着后把它放在那里的。
他抬头就看见她睡在另一张沙发上,那张沙发比较小,她仰躺着,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毛毯下露出了赤裸的双足,不知何故毯子只盖住了膝盖。他笑了,[瞧,她没事的],他告诉自己,[她从来不会有事]。
他忍痛翻身起来把自己拉成坐姿。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僵硬中抗议,他的肩膀上还有个洞,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傲罗,不管假装对此有多么厌倦,他都知道这个现实已经相当不错了。他艰难地站起来走向楼上,放轻了脚步以免吵醒Tina。
有几个他的侄子侄女已经醒了,他们在走廊里拦住他问东问西。他的肩膀怎么了?他为什么脸色惨白?楼下那位漂亮女士是谁?他被困了整整五分钟才被皱着眉头从主卧走出来的Gloria解救。
“别吵叔叔,”她呵斥道,“除非你们要做家务否则就回去睡到十点以后!老年人需要休息!”
他们哄然四散,Gloria叹了口气。“现在过来,”她说,“你可以用我和Antoine的浴室,孩子们不会闯进这里。你看起来糟透了。”
“你不觉得这个样子很适合我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你衣冠楚楚毫发无伤的样子更好看,”她说着示意他的肩膀,“所以去吧,你得为Tina打扮漂亮点。”
Percival愣住了:“什么?”
“你对自己着装的喜好很有特色,”Gloria满脸无辜地说,“对女人也是。”
“你知道吗,每一年你都越来越像你那些说长道短的邻居。”他指责道。
“嗯?我说错了吗?“
他张开嘴,然后改为哼了一声。“闭嘴。”他说。她在坏笑。
他们的浴室没跟卧室相连,不过就在卧室旁边,门锁得比MACUSA的普通办公室还严。早在刚当妈不久时Gloria就已经开始严格地保护起自己的隐私,她绝不会冒险在洗澡时被孩子不小心用魔法打开她浴室的门。这间浴室大概是整座房子里最安全的地方,年轻时Antoine和Percival当然在这里锁上门抽过烟,还把头伸出窗外不留烟味证据(不像Percival,Antoine几年前就戒了烟瘾)。
他去了通常属于他的那间客房,找到了自己往日留下的衣服——这次为快速逃亡紧急打包时他只装袋了本案卷宗,希望Tina成功带上了那些文件——然后走向浴室。梅林啊,他看起来就像行尸走肉,他绝对得在Seraphina来之前收拾出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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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是被吓醒的,她的梦像平时一样充满了黑暗和扭曲的东西,她的手立刻摸向了自己前晚塞在沙发垫下的手包。她的衣服倒是已经被Gloria拿走了,后者保证说会在早上之前清理干净上面的血迹。
Percival不见了,她并不惊讶他哪怕喝了安眠药仍然会比她早醒。她叹息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更糟的睡姿她也有过。
这座房子缓缓醒来,厨房里传来了烧火声,说话声,还有孩子的笑声。这声音使得Tina微笑。
在她想出自己该做什么之前——她一直希望Percival能给她一个如何行事的暗示——Nora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她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和一件休闲衬衫慵懒地走过来,显然是个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漂亮的漂亮女孩。白天更能看出她有多高挑了,像她的父亲一样,她几乎跟Tina一样高。“这里面加了牛奶和糖,可以吗?”她递出杯子问,“我们有奶油,你想喝黑咖啡也行。”
“不用,这样就好,”Tina接过来,“谢谢你。”
“你想在早餐前换衣服吗?”她问,“你可以用我的房间。”
Tina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知道主席什么时候会出现,那个时候她最好别是衣衫不整的样子。“那太好了,谢谢。”她说着去拿手包和Gloria前晚给她的衣服。
Tina不确定说出她带着一个有延展魔法的手包是不是好主意,因为这相当有可能暴露他们的任务,所以她没提她有自己的衣服。Gloria说过她习惯了这座房子里有保密事项,因此Tina暂时还没为隐瞒不说感到不安。
无论如何,穿自己衣服的想法对她来说颇为怪异,因为她自我感觉已经够格格不入的了。她已然经过人生的转折点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Seraphina Picquery和Percival Graves这样特殊的存在竟然开始围着她转。愿她周围的其它事件也有所改变吧,如此一来这个世界才能更为可信。
Nora带她上楼,沿着走廊转过拐角,她的房间在房子后面,带着面朝庭院的大窗。Tina把咖啡放在桌上赞叹地环顾四周。
整个房间充满了绿色的生机,因为到处都是植物。窗边的开花藤蔓和天花板上吊着的茂密绿叶被人造光照耀着,有些普通植物与魔法无关,相当无害,其他的却在空气中伸展移动着,仿佛感觉到了陌生人靠近。
“这些全都由你照顾吗?”她钦佩地问。
Nora点点头,“只除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她承认道,“那时候妈妈照顾它们,不过全都是我自己养大的,从播种到修剪都是。”
“它们好漂亮。”
“有些会咬人,”Nora说,“呃,我管它们叫爱啃,梳妆台上面那些就是……用来阻止我的弟弟妹妹翻我的东西。”
Tina噗呲一笑:“我会管好自己的手的。”
Nora也笑了,“楼下见。”她说着关上了门。
Tina很快就从自己包里扒出一套干净的内衣,之后穿上借来的衣服就很简单了。她意识到那不是一件连衣裙,而是一条裙子配着一件漂亮的浅色条纹上衣,这就和她最爱的衣服类型更像了。
穿上之后比她预想的合身,虽然上衣腰部略紧胸部略松,裙子在她身上大概比原来显短,但是其它方面都很好,也意外地很好穿。即使属于同一年代的产物,这套衣服也远比Tina小时候被迫穿着的那种累赘长裙舒适的多。
完事以后她叠好睡袍,经过深思熟虑把它留在了Nora的床上,自己拿起咖啡离开了。她走完走廊正要下楼梯时Percival恰巧出现在拐角。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像往常一样整洁,即便事实上他没怎么整理着装: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没系,露出了底下的汗衫,他也没穿马甲。而且,他穿的背带裤只有一个背带挂在肩上——另一个垂在大腿旁边。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不修边幅。
她指着他松垮的背带,“那个最好是因为你中枪了,”她说,“而不是因为你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刚刚亲热过。”
“这里是私人住宅,我为什么要那样?”他反驳道。她意识到他也在打量她,然后感觉自己为他的关注脸红了一点。“你看起来很美,Tina。”他突然说。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在长裙下摆下依稀可见。“谢谢。”
她感觉到他脚步的临近,感觉到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垂。她大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准备吻他,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欢快的尖叫声。
“Percy叔叔!你真的来了!”
他们猛然分开,眨眼间一个小女孩就冲上了楼梯。她在拥抱他们的前一秒停下了,Tina猜测Gloria已经教训过所有孩子不准熊抱任何人,因为这个女孩看起来显然想像炮弹一样撞过来。
Percival笑着伸出左手,“你在这儿啊!”他说,“你是哪个孩子来着?Tracy?Lauren?”
“没人叫Tracy或Lauren!”她哀号道,但还是像捕猎的鸟儿一样抓住了他的手,“你明知道我是Kalinda!你明明知道的!”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Percival说着任由她把他拽下搂去,而Tina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晕晕的微笑,稍后才意识到在Percival不知何时成功地偷走了她的咖啡,现在她两手空空地站在楼梯顶上。
“喂!”她喊着跑下去。要是还能对她使妙手空空的花招,那他伤得肯定没那么重。
早餐时她终于弄清了Gloria有八个孩子,Nora排行老大,最小的是四岁的Kalinda。不过现在只有六个孩子在家,另外两个青少年在朋友家度假。
她本以为会被无视,或者被带进客套的对话中,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孩子们包围,所有人都在问她问题。她是做什么的?(“我是一名傲罗。”)她是不是经常跟Percy叔叔一起工作?(“当他允许的时候。”)跟Sera阿姨呢?(“不经常。”)Sera阿姨办公室里真的有头龙吗?(“这是最高机密。”)
另一方面,Percival没有得到很多问题,却有似乎无穷无尽的侄女和侄子排队向他展示他们最新的艺术、科学或其他种类的作品。他带着一种她在办公室里常常见到的耐心应对着他们,虽然情境不同,不过他大概是从这一群热情的孩子身上磨砺出的保持镇静的能力。
孩子们过于吵闹时Gloria会发出警告,然后他们就会安静下来。她一直在往Tina的盘子里摞培根和肉汁松饼和玉米粉,无疑是注意到了Tina吃东西时多么的狼吞虎咽。
“我们昨天有点没空吃饭,”Percival甜言蜜语地哄他的侄女之一给他拿了个苹果之后说,“而且Tina需要相当多的食物来保持身材,她的腿都是空心的。”她脸红了,不过他是带着爱意说的,所以她知道他不是在羞辱她。
“我昨晚本该为你俩做点晚饭的,”Gloria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不告诉我,Perce。”
“我们忘了。”
Gloria嗯了一声。“你喜欢玉米粉吗?”她问Tina。
Tina咽下嘴里的食物,“喜欢,”她说,“以前没吃过这个。”
“没有什么比玉米粉更能填饱肚子振作精神了,”Gloria说着挥挥魔杖,给大家续满了咖啡,“Kalinda,别烦Percy叔叔了,去蹦到你爸身上,这个点他也该起床了。告诉他再不快点下来就没饭了。”
Antoine走进厨房时给了他的妻子一个长长的懒洋洋的早安吻,那种能让女人踮起脚尖索要更多的吻。事实上他能在两个孩子搂着他腿的情况下坚持吻完着实令人印象深刻。“那么,Tina,”他撤身退开,抚过妻子的头发,驱散孩子之后说,“欢迎光临寒舍,我想昨晚没人这么说过,对吧?”
“含蓄地表达多次了。”Gloria说着倒上更多咖啡。
“这里很漂亮,”Tina真诚地说,“你们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没有,”Antoine随口答道,一边拿起一个盘子开始往上堆高食物,“我们结婚后Gloria自己造的房子,在她怀孕后我们雇了帮手才完工。那时候她像个胀气的老鹰一样走来走去盯着所有人。”
“她自己造的?”
“地是婚后我父母送给我们的,”Gloria柔声说,一边把咖啡放在Antoine面前,“他们本来想给Sera的,不过反正她从来不想要。他们还一直希望我会改变主意嫁给Percival呢。”Tina吃惊地咳嗽,努力不把咖啡喷出来,而Gloria像没事人一样讲了下去,“你懂的,当初他还有Graves家的背景,相当有赚头。但是我反而选了这个流浪汉当老公,爸妈也只能接受了。”
Nora在偷笑,除了大人以外只有她还在餐桌边。“他们并没接受。”她对Tina小声说。
Percival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叹,口气比起烦躁其实更像哀怨。“我真希望你别再跟她说这些了,”他说,“等我们回纽约后如果她还能对我保持尊敬那就太好了。”
“幻象总是要破灭的。”Antoine说着给吐司涂上黄油,“那么Tina你呢?你跟家人住在一起吗?”
“我跟我妹妹Queenie住在一间公寓里,”Tina说。她希望他们不要问起她的父母,因为那永远是个不便言说的话题。“她也为MACUSA工作,魔杖许可办公室,所以她一直在我身边。”
“希望这个问题没有冒犯到你,”Antoine谨慎地说,“可是我觉得我们一直想知道,如果你们跟Perce一起工作,那为什么没人注意到他被绑架还被一个享乐主义战争狂顶替了呢?”
餐叉从Tina手中滑落,不过真正震惊的是Percival。
“Antoine!”他断然喝道,他的朋友惊慌地猛然扭头,“你他妈有什么毛病?”
“这是个诚实的提问。”对方生气地说。
Gloria脸色发白,但吓人的不是那个,她的眼里有种可怕的火光,让Tina想起了主席受够了周围一切时的样子。“你该知道的。”她低声对她的丈夫说,Nora看起来无比紧张。
“我没被冒犯到,”Tina说,她高兴地发现虽然她放低了音量,但她的话语听起来并不微弱迟疑,“这是个合理的问题。”
Percival倾身瞪着他的朋友说:“我被冒犯到了。”
Antoine看向Tina,“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诚挚,她立刻原谅了他。然而Percival仍然怒气冲冲,Antoine故意不看他。
Tina点点头。她的手悄悄从桌下伸过去握住了Percival的手,她很感激她看到他放松了下来,即使只有一点点。“好吧,”Gloria说,“这毁了一场完美的早餐谈话。也许我应该让你睡过头的。”
Antoine叹了口气,“我去找孩子们玩,”他说着拿着盘子站起来,“我们以后再聊,Perce。”
Percival皱着眉头。Antoine一出去Gloria就走过来戳了一下Percival的肩膀。“操!”他喊道。
“看好你的嘴,”她警告道,“你明知道他只是关心你,用不着对他声色俱厉。我们都知道他当医生久了不会委婉说话,他犯傻的时候你不用表现得那么吃惊。”
Percival嘟囔了些听不清楚的话。“你说什么?”Gloria半是吼道。
“没什么。”
“我想也是,”她哼的一声转过身去,“把笑容憋回去。”她顺便瞪了一眼Tina和Nora的方向。Tina不知道她是在说她们两个还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快速变换成一副关切的表情,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盘子,里面还有一半的食物。
食欲归来,她又一次开吃。她觉得她听见了Percival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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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多地去看她的姐姐,即使只是周日去吃一顿午饭,她的工作太忙了,不过还没忙到不能偶尔离开几个小时。距离越远,幻影移形越难,但是如果说当MACUSA主席还有一个好处的话,那就是Seraphina基本不用担心地理问题,头衔自有权力,而她的头衔附带的是国内最大的权力。
然而,她几乎从未因公事去Gloria家。她姐姐的家是一个喘息的机会,那个家庭是她生活在政治、紧张和危险中的绿洲。即使在她的造访以争吵结尾时,气冲冲返回纽约的Seraphia仍然会发现自己奇怪地放松了下来,为姐姐的关心而重振了精神。
现在她走上了那条熟悉的老路,穿过斑驳的树影去察看她的傲罗。她身心疲惫,能闻见自己衣服上的烟味。她还穿着那条为新年派对而穿的半透明长裙,烟色的裙摆像水下的阴影一样在她身周摇来摆去,只不过它被溅上了泥巴,烧焦了边角。她知道如果反正也要扔这件礼裙,下火场时就没有必要换别的衣服了。
前门在她走到之前已经开了,小Louisa快乐地尖叫着冲过来。她已经开始长高变胖了,即使她只是个五岁小孩,Seraphina也如临大敌准备迎接冲击。
“阿姨!”Louisa大叫着搂住Seraphina的腰,“新年快乐!”
“小朋友,你没穿鞋子。”Seraphina弯腰把她抱起来,然后带着怀里欢腾大笑的侄女走到门口,把她放下,“去玩吧,我得去见你的妈妈和叔叔了。”
她看到要见的所有人都在厨房里,虽然在走过去的路上被每个小孩都拦了一遍,他们至少要被抱一下才肯让她通过。她筋疲力尽,但孩子们一如既往地点亮了她的心情,这比睡觉更让她有精神。
Percival就好像没中枪一样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而Tina的平静截止于她看见Seraphina。突然之间Tina立正站起,同时因撞到了餐桌而痛到畏缩。“放松,Goldstein。”她淡淡地一挥手,Tina红着脸坐下了。Seraphina注意到她的傲罗穿着她的一套旧衣服,那是她三十岁以后就不再合身的上衣和裙子,它们在她身上看起来不错。
“噢,Sera,”Gloria拍腿长叹,“你真好看。我给你拿个盘子,你需要食物和咖啡。”
“等会儿再说。”
“好的。”Gloria一边同意一边不出所料地立刻开始装盘。
Seraphina没有抱怨,也没有试图阻止她,她只是干脆地拉过一把椅子小心地在Tina和Percival的正对面坐下了,“你怎么样了,Graves?”她说,“Antoine说你的伤没有愈合。”
“是的,没有。”
Sera叹气,“好吧,我们稍后再解决这事,”在早晨的喧闹中她已经做了安排,希望能在瞒住她的傲罗的同时给予Percival复原所需的医疗协助,不过这不是她任务清单上的第一件事,“我需要你们两人分别作报告,等我喝完咖啡就开始。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们一个关于昨夜到今早事态的简短总结。谢谢。”她对她姐说,后者在她面前放了一盘食物和一杯咖啡,正是她想要的那种:黑咖啡加糖。
“要我离开吗?”Gloria问。
“你可以留下,但是把门窗关好。”
Gloria点点头,她微微挥手,厨房里从门到窗的每一个入口都砰然关上,Tina环顾四周,既有惊讶也是佩服。
“整个房子都可以封闭,”Gloria告诉她,“当你有喜欢发明咒语的祖先时,你不能掉以轻心。有搞秘密情报工作的兄弟姐妹也一样。”
“我要说的严格来说不算秘密,”Seraphina搅弄着她的肉汁玉米粉说,“只是未公开的资讯。现在听着,你们比谁都清楚新奥尔良从昨晚八点起陷入了一系列纵火阴谋,你们不清楚的是临近九点时在Mercy餐厅发生了一场骚乱。五个戴面具的人一起喝酒时,其中一人溜到飞行街的秘密入口点燃了它。”
“你们抓住他们了吗?”Tina紧张地问。
Seraphina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是的,”她柔声说,“但只抓住了四个,他们正和表象一样是打算玩乐一夜的男巫女巫而已。他们给了我们第五个人的名字,我们在几小时后找到了她的公寓,她的尸体在那儿放了至少两天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整晚都在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买酒,那人还很可能是谋杀他们真正朋友的凶手之一。”
Gloria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怜的姑娘。”
Seraphina点点头说:“我在纽约忙到凌晨两点才去新奥尔良,我们连夜召集了圣达菲和洛杉矶的人过去增援,不过Higgles还是成功地搞砸了一切。至于你们两个,”她的视线水平扫过Percival和Tina,“正在Higgles搜查所有主要的巫师住宅时,一栋居民楼摇摇欲坠,过去的傲罗报告两名女巫——一个红发一个金发——从顶楼跳出了窗户然后幻影移形了。”Tina做了个苦相,“不久楼就塌了,幸运的是没有其他人在家。”
“我能——”Tina开口说,不过Seraphina抬手制止了她。
“报告时再说,Goldstein,现在只听就好。”
“是的,女士。”
“再者,有报告称Graves部长勾结或临时绑架了Damiana Rawley女士,我们暂时未能找到Rawley加以询问,但她失踪前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圣文森特医院,跟她的一个店员在一起。她十之八九是退守到海湾去了,但她还有生意要做,所以如果她没事,很快就会再出现。除此以外,Graves部长背负了正式的逮捕令。他不仅烧毁了【夫人】,还涉嫌在Mercy餐厅纵火,他袭击了几个傲罗后逃离了逮捕现场。有一个傲罗报告说在一切变成黑暗之前出现过一个女巫,但没有其他人看到她或者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假设,”Percival挑眉说,“你已经断定我是无罪的,否则马上就会有一大堆咒语从墙上弹出来。”
“啊,我觉得你对很多事都有罪,”Seraphina停下了去咬鸡蛋吐司的动作淡淡地回应道,“不过看到所有与你正面交战的傲罗都只受了擦伤,扭伤和轻微烧伤时,我知道你的罪孽里起码没有背叛这一条,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在筹备集体葬礼了。【夫人】是你烧的吗?”
“不是。”
“好的,”Seraphina沉思道,“那么我的直觉还没报废。我最后一次从你那儿收到完整报告是在Gossamy事件之后,现在我会听你们单独的行动汇报,等我听完而且吃的多到Gloria满意了——”说到这里她听见姐姐发出一声赞同的喉音,“——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就怕你这么说。”Percival说。
Tina在他们之间来回看,“因为P——Graves部长被通缉着?”
“这栋房子会是最先搜查的地点之一,”Gloria叹了口气,“他在这里不是陌生人,也没有很多别的他阴魂不散之处可供他们叨扰。”
“呃,”Percival说,“不算明显的阴魂不散之处,不过是的,他们会搜这里。”
“他们已经在搜了,”Seraphina纠正他,“这就是我现在在这儿的官方理由。不过一旦我确认Percival Graves及其党羽不在,守卫就会被派来站岗以防他日后决定过来避难。为此我已经安排了你们俩藏在别的地方,直到我们把你们的工作扳回正轨为止。”
“哪里?”Percival问。
“远处,”Seraphina脸上带着含混的坏笑,他皱眉,“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那里由我的一个反对政治阴谋的盟友看管,她也是个有黑魔法背景的草药医生,所以她也许能治好你的肩膀,不然至少也能加速伤口愈合。我已经联系过她,也安排开启了一个通往那里的临时飞路门,所以我们这边一完事你们很快就可以上路了。”
“Goldstein小姐,”她将注意力转向Tina,对方坐直了一点,Seraphina忍住了笑意。撇去这个傲罗在高层身边的不自在之外,她身上确实出现了变化——眼中的热切,嘴唇的紧绷,这些在极大程度上逗乐了主席,“我会先跟Graves部长谈。”
“是的,女士。”
“也许我们能用你的办公室,Gloria?”
但是Gloria已经在摇头了,她还示意Tina站起来。“你们可以留在这儿,”她说,“来吧,姑娘,我给你打包点东西。看着她把那些吃完,Pe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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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点东西”等于清空了Percival在客房的衣服,还有从箱底找出来送给Tina的更多衣服。Tina甚至不用插手,因为Gloria直白地拒绝了所有的帮助和意见。看着属于MACUSA主席的专注、凶猛、力量、决心全都转而表现在母性上,这情形实在诡异。
所以Tina干脆受邀去Nora的卧室跟她聊天了。她对植物的关怀让Tina强烈地想起Newt,不过与Newt不同的是,Nora外向活泼,从不惧怕与人直接眼神交流。“你想喂它们吗?”她站在梳妆台前问,她面前的一排盆栽正在焦急地颤动,她手里的碗里装的好像是碎肝。
“我看着就行。”Tina说。
她一点点走到窗前坐在阳光下,最终一根爬在窗格上的藤蔓开始抚摸她的头发。
“你当傲罗多久了?”Nora说。Tina看着那些好似花苞的球茎张开,露出了粗糙的内部,细看之下那是一排又一排小小的尖牙。
“有几年了。伊法魔尼毕业后我参加了额外的训练和学习然后当上了实习生,不过我现在还是低级傲罗。”
Nora向植物扔了些碎肝,它们在半空中就接住吞下了。“你是他带回来的唯一一个人,”她说,“除了你,我认识的傲罗就Percy叔叔一个。我一直在考虑将来要当傲罗,不过我还不确定。”
“你还有很多时间去弄明白。”
“你一直都知道你想当傲罗吗?”
Tina顿了一下,这是她经常听到的问题,但她开始怀疑她从来没有如实回答过这个问题。回想起来,回答“是的”过于简单了。“我那时被这个职业牢牢吸引,”她说,“那是一个不同的时代,战争刚结束,我觉得我需要做点好事,我也需要支持我的妹妹Queenie。”
“嗯,”Nora放下空碗,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我猜现在情况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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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厨房,这里似乎跟刚才完全不同了,空气中能量激荡,如果闭上眼,她能轻易想象到自己回到了纽约,置身于重案组内。她怀疑主席和Percival是否大吵了一架。
“我听完了Graves部长视角的叙述,”主席不带感情地说,一根羽毛笔飘在一张羊皮纸上,这是Percival几天前听Tina报告Gossamy事件时用过的魔法,它会写下所有人的言词。“现在我要听听你的,不要怕说得太细,Goldstein小姐,尤其是关于昨晚的事。即使是诸如感觉、气味、古怪的噪音之类的东西,也能帮我们理清思路。”
于是Tina开始讲。她不知道Percival有没有对Seraphina提及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即便Gloria看错了他,即便他已经告知了她,Tina也无意自己谈起这件事。她只是讲述案情与她和Percival的应对手法,一直讲到他们在Tobias Mope的大宅分开。她对Seraphina说了Dorian Faust的事,还有她为何要去找Kate。
当然了,不提巫毒娃娃就无法解释这一切,不过Tina早已决心要和盘托出——她最不想的莫过于将这件事瞒过主席。主席没有回应,但是在Tina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对Percival隐瞒娃娃的存在并将之托付给Kate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说出Kate的公寓被人闯入后,Tina不意外地看见对方抬手打断了她。“我就直说了,Goldstein,”她说,“你自愿把一个能够影响Graves部长人身安全,而且事实上可以将MACUSA大部分人置于危险之中的娃娃,交给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审查的女巫保管?”
Tina闭上眼睛,仅仅想想那种场景都让她的胃部在恐惧中翻滚,但是事已至此,后果一定要有人承担。“不,”她说,“我没有那么做,主席女士。”
“解释。”
Tina拿起手包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她把它拿了出来,Seraphina吃惊地挑眉。
“你说过它被偷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娃娃,它胸前胡乱地缝着PG二字。主席对它皱眉然后戳了戳针脚,好像很在意缝纫手法有多么粗鲁和外行似的。
“我自己缝的字,”Tina回答了她脑海中的疑问,“我想任何一个有自尊的裁缝都不会这么自取其辱,但我需要一个标记来——识别它,至少在某人向某人描述它时我得能知道是它。”
主席皱着眉,“我想我明白你的打算了,”她缓缓地说,“但是告诉我吧,Goldstein,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知道娃娃会被人垂涎,我知道保存在哪里它都很危险,”她解释道,“特别是在我明白它具体的作用之后。我希望能自己保存它直到能亲手转交给你,但我也知道这个希望实现的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一定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有人会试图夺走它,在我来得及交给你之前。”
“所以我订购了一个我自己的娃娃以假乱真,外形看起来差不多,黑色布料,一个来自我大衣上的扣子,从Veronique那里拿到后我也绣了一样的首字母——PG,意思是Porpentina Goldstein。被偷的是那个娃娃,风险一直存在,我只能想办法减小风险。”
她深吸一口气,“在我看来,主席女士,最好用我这样的低级傲罗来冒险,而不是用我们的部长。你告诉过我要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我本希望娃娃只在Kate手里保留几天,等我通知了你,MACUSA就会组织一次突袭,只是……事实并非如此。但至少现在我们有了一些嫌疑犯,有人背叛了我。”
Picquery主席盯着她,脸上是一种平和的表情,只有思索的痕迹,没有一丝情感。Tina知道自己正在被衡量,她的命运慢慢地被决定了。她攻击Mary Lou Barebone并被自己的同事拖走后见过一样的表情。
“换作我是你也会做一样的事。”Seraphina最终说道,Tina大吃一惊,“我全力支持你的行动,Goldstein小姐,你是在遵循我的命令。不过Graves部长日后需要知情,等他完全康复后我会挑时机告诉他。至于现在,我会保护这个娃娃的安全,我向你保证,我会非常慎重的。”
Tina露出一个小小的感激的微笑。
“除此以外,”Seraphina接着说,“你虽不是部长,但你的安全仍然十分重要。我会把你的问题通知我的朋友,Percival的伤一处理完她就会看看能不能给你施加防范措施。算你走运,她也许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谢谢,女士。”
“现在继续作完你的报告吧。”
Tina点点头。
她说完时主席皱着眉,但至少她没有生气。“这些信息很有用,Goldstein,”她说,“我们会进一步调查,我一知道更多情报就会与你们联系,可能要花一天时间,也可能是更久。在那之前,我将全部的信任寄托在你身上,我要你监督Graves先生养伤,他总是习惯性地认为自己会走之前就能跑。”
“那是当然,女士。”她停顿了一下,Picquery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犹豫。
“怎么了?”
“你们找到Geneva Rawley了吗?”
“还没有。”
“Kate呢?”她追问道,“她还好吗?”
Picquery点了点头看着Tina若有所思。“她还好,”她说,“她还没醒,不过在圣文森特状态稳定。你很有可能救了她的命,她身上的诅咒已被……驱逐,就是你打败的那个生物。顺便一提,它大概还被埋在那栋公寓楼的废墟里,那里满是黑魔法的气息。无论如何,现在只要等她身体复原就好。”
“她的精神会受影响吗?”
“我们会知道的,”主席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正在做记录的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私下提醒,小心你接触到的人,Goldstein小姐,你参与的事既复杂又危险,会有很多人你不得不说再见。”
Tina理解地低下头,“是的,女士。”
作者说:
Seraphina在1920年之前会怎么穿是我头脑风暴出来的。那时候有正经工作的女人,比如女教师,会穿深色的单调服装,为了让男同事严肃对待自己。不过我设想的是Seraphina抵制了这种潮流。
下章有个我超——期待的角色加入:D而且是啊有没有其他人发现Tina和Percival的姓名首字母一样?如果他们结婚了那他们要怎么知道哪件绣字浴袍是谁的啊???
译注:姐妹的孩子应为外甥(女),文中统一为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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