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菜雨在飞

【金坟同人翻译】They Call it The Rising Sun(8)

第八章:时钟滴答

正文:

在她第一次与Graves同睡一张床时,尽管承诺过“不会有尴尬的肢体接触”,但她醒来还是吃惊地发现她在睡梦中不知怎的把手放在了他后背上,就按在肩胛骨中间。那时她免不了有点难堪,但是还好据她所知他并不知情。显然她是独享单人床太久了,非得有实实在在的床沿才能限制她的睡眠边界。

只是一只手碰到他了而已。他那时没怎么脱衣服,马甲在她的掌心手感丝滑,她偷瞄了一眼他蜷曲的发尾,然后拿开了手。她很想摸一下他头发剪短的地方的发茬,但取而代之地她翻身下了床。她也抵御住了偷看他睡颜的冲动,虽然她想知道Percival Graves睡着时是什么样子想得要命——他会看起来更年轻还是更苍老?然而最后她选择留下了这个谜题,直接出去叫了咖啡和早餐。

那都是几天前的事了。

今天早晨她一醒来就闻到了他的气息,一种肥皂、威士忌和他天然自带的仿佛暴风雨后的森林味道混合的气味。而且这一次,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肩窝,鼻尖抵住他的咽喉,难怪他的味道包围着她。她本该为自己昨夜的失态导致这种结果而感觉到羞耻,但她并不觉得羞耻,相反,她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平静,这感觉连同满足感一起飘浮在她的皮肤之上。

不仅如此,两人的腿交缠在一起,她不看也知道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他的大腿上,里外的衣袍都滑开了,毫无疑问露出了腿部的大片肌肤。再加上,她相当确定Percival的双手都在她的长袍底下搂着她的腰。他的手为什么如此温暖?它们和她的皮肤之间只有一层短袍的布料而已。总而言之说到逾矩,她实在不知道这种境况下谁的罪过更大。

他的呼吸轻柔,甚至可谓沉静。她不想起床,这样躺着多么舒适安心啊。昨夜连被子都没盖——怪不得他们这样依偎在一起,当然是为了取暖,她对自己解释道。

她以前从未跟另一个男人一起睡醒过。少时仅有的几次艳遇发生在快毕业时,这就意味着夜里她必须在查寝之前赶回宿舍,作为成年人的她又要么彻夜未眠,要么早在太阳升起之前跟床伴分道扬镳——通常是为了避免房东发现。Tina以前就不喜欢温存,时间一久连亲昵或其他类型的亲密行为都不怎么喜欢了。避世独居挺好的,只跟Queenie在一起,因为其他人总会带来麻烦。

然而,Percival Graves是那种会使她改变主意的男人。他对她昨晚那样的可怜相居然眼都不眨地照单全收——她见过她的同事搞混证据时遭到他的无情呵斥,所以他面对她的崩溃时表现出的沉稳呵护实在匪夷所思。他的抚摸出乎预料,却包含着无限的安慰之意,他是如此的坚定可靠,以至于尽管发生了那一切,她还是成功地得到了安眠。

虽然睡得不是很久,因为从照进房间的阳光来看,现在才刚破晓,而他们昨夜熬得很晚。她闭上眼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静静倾听,很快就听见了他平稳的心跳。她对自己微笑。

 [咱们还没睡醒呢,]她告诉自己,[你可以再拖延一会儿。]

不,不,她真的应该起床了,还有工作要做。她为自己的自律叹了口气,一边开始翻身,一边在想该如何从他身上解开自己。但是才刚试图脱身了没两下,Percival放在她身上的胳膊就搂紧了她,把她重新拥入怀中。她感觉自己腰上的手指轻轻扣紧——完全不痛,只是施加了些微压力,就好像他在确认她的存在。

那好吧,问题已解决。她再次闭上眼对着他的脖颈叹息,老老实实地保持了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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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怀中如此甜美可爱,Percival几乎无法责备自己。

客观地说,他知道这不是他能采取的最简单或是最专业的安抚手法。他傻了吗?他绝望地试图谴责自己,回溯记忆想找出自己错在哪里。

首先,他是不是在趁火打劫占她便宜?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她有答案,不过如果不想离他这么近,她应该早就把他推开了。不管喝了多少酒,人不会无意中缠住另一个人然后就这样睡上一夜。

重点是要弄清楚这是他们两人都想要的,还是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Percival当了很久的傲罗,这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他痛苦不已的现实。他拒绝背负祖先的名望,直到1920年Seraphina上台才终于肯接受升迁,友情是一方面,至少他知道那时他的升职都是自己光明正大挣来的。

这也就是说,他在岗位上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那种不总能保证长寿和自然退休的工作岗位。不了解人性你就活不长,不了解自身你就容易被自我怀疑击倒。因此他了解自己,也了解他的手下,更拼尽全力去了解这世上的所有其他人。

和Tina相处的这一个星期让他开始辨识出她的潜力,而本案调查进展中伴随的危险将之展露无遗。服从命令,直面质疑,不畏批评,勇于认错,她给她自己下了任务——尽可能地学习,对他好好表现——她在第二塞勒姆事件后越发加厚的自我封闭的外壳开始瓦解,结果想必相当美妙。然而无论以上如何,他知道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Tina一直都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而且她会抓住一切机遇为其拼搏奋斗。

那么他自己呢?Percival知道吸引他的是什么,不是身体上的因素——这个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因为大多数女人都符合他的欲望——而是更深层次的魅力。聪慧、直率、强大,加上一个奇怪的弱点,能让他觉得自己被人需要——Percival是那种必须感觉到被人需要才能活下去的人,无论是哪种需要。但在所有的事情中,排除一切其他情况不提,她只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而Percival一直沉迷于这种类型。就好比Seraphina,虽然他们之间并不长久——Seraphina不需要任何人,对她来说没有谁不可或缺。她只需要他的友情,好信任他担当她的安全部部长。他很高兴能扮演这个角色,然而如此这般两人之间就失去了浪漫的可能。

不过就浪漫而言,他和Tina不仅实质上什么也没干,情感上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只是作壁上观。不仅如此,他根本就是乐于见到这事自然发展。

但是他没做任何真正不妥的事。他抱了她,就这样而已。哦,对了,现在他还边思索边用手抚过她光裸的大腿,这样大概不是那么很妥,于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的手立刻停住了。

Tina动了动,吓了他一跳。“为什么停下?”她对他的衬衣呢喃道。呃。他再次开始抚摸她的肌肤,而她安稳待回他的手掌之下。

“我没在意。”Percival说。

“撒谎,我能听见你在思考,”Tina低声说,声音中有一丝悄然的笑意,“就好像时钟的滴答声。”

“所以你才睡不着?”

“有一点这个原因吧。”她湿润的呼气喷在他的皮肤上,他怀疑她的嘴唇是不是紧挨着他的身体,而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跳痛苦地停滞了一瞬。“我很惊讶你到现在还没有……”她暂停了一下,明显是在斟字酌句,“……松手告辞。”

“我为什么要那样?”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你总是行事神秘。但是到了那时我会勇敢接受你放手离开的。”

他微微侧身,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那至少得是一个小时后了。”

“你刚才就在想这个吗?什么时候会怎样离开?”

“不是。”

“那在想什么?需要谈谈吗?”

他不认为Tina知道她自己有多不一般,还有他是何等的喜欢她这样。她对他不绕圈子,不迂回算计,如果有什么事让他烦心,她会想知道那是什么事。“暂时不用,”他喃喃着用鼻头蹭了蹭她的头发,“不过——”

“什么?”

“等我们办完这里的事,你一定要把头发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吃惊地笑了一声,“你不喜欢红发?”

“我更喜欢褐发。”

“恕我直言,先生,一个女人的头发,正如她的其它身体部分一样,由她自己说了算。”她小声说,“不过我会记住你的意见的。”

“您真慷慨。”他深呼吸,她的头发在他下巴下轻颤,“你闻起来像玫瑰。”

“你闻起来像风暴。”她细语道。

他们这样躺了远超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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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知道一旦她独自公开露面,他们立即就会发现她,并且派人接触她。这正是她想要的,但现在却还不行,所以她需要暂时把Percival留在身边。

唯一的问题是,她得让他走开一下,有件微妙的要事她得跟Veronique讨论。幸运的是,她只需解释说她要跟那个一开始把她送去找Grindelwald的支持者的女人联系即可,Percival听了自然回避,躲到隔壁的书店去了。

她走进【夫人】前并不确定自己会看见什么,说不定是一些黑暗的角落,奇怪的尸骸和禁忌的标志。但其实里面很漂亮,多个魔法窗户透进的自然光照亮了室内,墙上挂着珠宝,镜子,阳光下的彩色玻璃闪闪发光,在空气中投映出五彩缤纷的条纹。这里有服装、宝石、附有魔法会自行扇动的东方纸扇、大声招呼来访者的壁画,甚至还有本国产品诸如自动编织针,补袜术和自动拧干拖把。

当然了,她记得Damiana Rawley的财富来源于把商品寄售给那些来不了大城市购物的男巫女巫。当然了,她实体店的琳琅满目大概比任何寄售目录都略微种类繁多。

虽然Tina心情愉快,但Mariana焦躁不安,有要事压在她的肩上。

“噢,对不起。”

一个女孩骑着扫帚直冲进来差点撞上Mariana,后者伸手扶住了她说:“没关系。”

这是Geneva Rawley,她看起来一团糟,睫毛膏糊在脸颊上,口红也花了。她显然一宿没睡。当她看清Mariana时,她——令人惊讶地——放松下来,“哦,你是Ronny的朋友,”她试图解释,“我只是,嗯……Ron说她会帮我打掩护说我一早上都在这里,只要我能——”

Mariana伸手示意,“你先请,”她说,“帮我带路,我得跟Veronique谈一件要紧的事。”

Geneva脸上闪过感激的表情急忙迈步,裙子在她身后飘扬。她走向前台,钻进暗门,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Mariana注意到她戴着及肘的长手套。

“终于来了,”她听见Veronique的声音在里面嘶嘶作响,“怎么这么久!”

“我打不到车。”

“好了,我在后面给你准备了一条裙子,快去换上好吗?”Veronique笑着走了出来,却在看见Mariana的一刻止步收起了笑容,“Ana。”她小心翼翼地招呼道。

这么说Gossamy的事已经传开了,至少Veronique已经知道了。

“早上好,”Mariana说着看表确认,时间确实还是早上没错,“我还在想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你,还有昨夜的事有没有波及到你呢。”

“我对药物很有研究,醒酒对我来说不成问题。”Veronique微微歪头,挑眉道,“你昨晚的放肆行径又怎么解释?”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此事,我们能找个隐蔽地方说话吗?”

她绷紧了下颌线,“我宁可在公共场所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Mariana耸耸肩,“你大概很快就会改变主意,”她向柜台上前一步,注意到另一个女人焦虑的样子,她微微一笑,“你似乎很紧张,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确定。出事了吗?”

Mariana把手伸进包里掏出那个Percival Graves的巫毒娃娃放在她们之间的柜台上。为了达到戏剧化的表现效果,她还在来之前把他的名字缩写绣在了它的胸前,不过总体上还是一样的娃娃,“你说呢。”她说完谨慎地注视另一个女人的脸。

Veronique的表情动摇了——她的反应情绪并不统一。熟悉、醒悟、恐惧、愤怒,但是Mariana想看并且已经看到的反应是承认。“我喜欢你,”Mariana温柔地说,“我们聊的不错,我尊重你说过的那些东西。可是你告诉我你只按自己严格的道德准则制造这种娃娃,而我却在某个唯利是图的流氓的柜子里找到了这个。哈,这就让我有些不懂了。”

Veronique双手撑着柜台倾身与她对视。“那时找我订做它的人有着Graves的长相,”她冷冷地解释道,“所以我给他做了,正常流程。关于它是怎么跑到——别的地方去的,我一无所知。”

“那么说它在某种意义上属于Gellert喽,”Mariana说,她在百无聊赖地戳弄着那个娃娃(同时内心却涌动着憎恶),“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呢?不过这东西最后在我们共同的熟人Gossamy手里,要是他发现它是Percival Graves的巫毒娃娃,啧,我相信他当场就会用它诅咒他。”

Veronique黄褐色的皮肤早已发白,但她的表情隐含着一丝恼怒。“你为什么带它来找我?”她质问道,“为了羞辱我?揭发我?”

“为了让你重获我的信任。”Mariana顶回去,“这娃娃有什么用处?”

“知道了就能让你更好的利用他吗?”Veronique嗤之以鼻,“你休想。我做过的事覆水难收,但我绝不会再助纣为虐。把他变成待宰的羔羊那种事想想都恶心。”

Mariana叹气,“我没打算用它,他现在这样已经如我所愿了。我只是想了解它,想知道我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它是否带有可能被我意外引发的潜在魔咒,例如引发一场爆炸。”

Veronique纠结地看着她,但是她知道自己赢定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她反问道,“你的话前后矛盾。你送我去见Gossamy,但那个男的除了是个想借政治站位发财的投机流氓之外什么也不是。”

“我们无法挑选同盟。”

“我们能够挑选朋友。”

对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Mariana再次劝导。“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她说,“关于这个娃娃的,还有其它的。魔法知识。全都告诉我,然后我会把这个娃娃藏远或者封存起来或者关闭魔法之类的,我会做能让它失效的任何事。”

Veronique皱起眉头,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Mariana紧张地看着对方伸手拿起了那个娃娃。

“我们把这种叫做祝福娃娃,”她说,“带有最好的连结魔法,通常用来提升健康体质。”

“听起来不怎么坏嘛。”

“我是说通常。”Veronique淡淡地说,“娃娃是用好几样东西做成的:坟土,苔藓,一种特制混合药剂,还有个人物品——头发,指甲和血液。”Mariana尽力不要发抖,因为她心里在想Grindelwald选了什么时候和哪里拿到的Percival的血。希望是在他睡着的时候。“这咒符我用了五个小时左右才编织完成。我的猜测是……你的朋友想用它对你的另一个朋友做个实验。它只能连结到Percival Graves。我说这些有帮助吗?”

“完全没有。”

Veronique不在意地耸耸肩。“至于娃娃本身,”她说,“我记得是它是我几个月前做的,而魔法只能持续九个月,然后就会失效。到时候可以把它埋进土里,剩余的部分会自然降解。所以只要安全保管就行。”

Mariana点点头,“好的。”她说着想拿走娃娃,Veronique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我觉得应该由我保管。”对方冷酷地说。

Mariana对她莞尔,“这样如何,”她建议道,“我们谈笔交易。我需要你给我做几样东西,一做完我就把它交出来,不过不是给你,是给Kate。”

Veronique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同意道,“那样更好,我们都能相信Kate会做正确的事。”

“是的。”

“那么Gossamy呢?”她问,“那是正确的事吗?”

“评判自己的选择是个危险的游戏,”Mariana说,“不过我能告诉你他是活该。”

.

Percival昨夜曾经指出她也差点跟Gossamy的同伙和其他人正面冲突。那一步很冒险,但也很有效,无论如何,卧底工作有Percival在附近,所以Tina并没有过多担心。

她回到昨晚那个地下室,那些人已经清理过了——地上的血和粉笔笔画都已消失,Gossamy的尸体也是一样。她锁上他后面的办公室的门,将推测打斗区域限制在外室,接着把昨晚“借”回宾馆的大衣挂回原位,然后在牌桌边坐下静静等待。

她与其说是听见,不如说是感觉到了几个人幻影移形到台阶顶端的独特动静,不出所料,那里传来了某人被别人意外踩脚之后的推搡声和咕哝的咒骂,“快下来,小伙子们。”Mariana洗着牌扬声说,“下面好寂寞啊。”

第一个出现的人她记得正是昨夜离开时对Gossamy提出反对的那人,不知道他跟他关系如何,会不会为猜对了她的危险性有成就感。“Stephan,是吧?”她说,“把魔杖拿开,我只是来聊天的。”

“你也来这儿跟Gossamy聊过天。”

“是他改变话题的,不是我。”她耸耸肩,“如果我是来把你们灭口的,现在早就做完了,刚才你可是跟了我一个小时。再说,你也看到跟我作对的下场了,我没用魔杖就拿下了Gossamy,而且我向你保证今晚我带了魔杖。你确定你想试试动手吗?”

显然她说的有理,因为Stephan不情愿地放低了魔杖。“那么你觉得现在你是老大了?”

“那要看情况。”Mariana挥手指向墙壁,那张神奇的新奥尔良地图仍然刻在那里的木头上,“新奥尔良太大了,我愿意保留一个合伙人。所以我们坐下来喝一杯,然后讨论讨论明天的计划怎么样?“

Stephan在她对面缓缓坐下,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明天有计划?”

“明天是新年前夕,我从纽约大老远过来是为了参加庆典,这里一定要有庆典。”

“我应该杀了你。”

“你不应该,”她反驳道,“只不过说出来你会感觉好过一点。现在,我们是要言归正传呢,还是决斗?”

事实证明,Stephan比Gossamy聪明的多。她很高兴他得到了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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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确定了?”他问。

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餐——在法国区的一家高档巫师餐厅,那里有好几个女人瞪着他,因为他竟敢带着Mariana去那儿,而不是带着她们的女儿之一——然后两人来到Percival的房间作常规任务汇报。Tina第一次来这儿,他忘记了她会需要睡衣,因为他自己在她的房间就没要过。不过他穿着长裤和衬衫睡觉和要求她凑合睡下完全是两码事,而且他能想象到穿着坠珠长裙睡觉是多么不可能。他借给她一条睡袍,他自己的衣服已经换好了。

“非常确定。”她在浴室答道,她正在里面换衣服,“我们明晚七点集合然后分头行动,你能从主席那儿得到支援吗?”

“从来不是问题。”他从到达本地开始一直在给她发秘密报告和最新情况,只不过这次要发的是更加机密和具体的信息。他必须等到早上Seraphina在她办公室里的时候再发,之后他可以跟她不断交流。

毫无疑问,一个针对遍布新奥尔良的麻鸡建筑的多重袭击计划必须得让主席知道。在所有烟火表演之中也会有纯粹的起火。

Tina走出浴室努力对他摆着造型。他想她大概是在试图模仿什么广告,没成功,但是的确让他露出了笑容。“谁穿着更好看?”她意指睡袍,“是Graves先生呢还是我自己?”

“我觉得是你。”

“请允许我提出异议,”她说。虽然他们差不多高,但他是个肩膀宽阔的男人而她的身材苗条的多,事实上她都快被布料吞噬了,“我觉得我撑不起来这衣服。”

“严肃点,Tina,”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我们正在探讨袭击呢。”

“袭击建筑,”Tina指出,“疏散完毕后空无一人的建筑。我们提前通知,傲罗们会在任何可怕的损失发生之前到场。这是个好消息,如果不是有你帮我,我们永远无法及时发现这个计划。”

Percival摇摇头,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发现有价值,而是不同意她似乎认为他在其中有重大贡献。功劳全在她,这句话他不会说出来,但绝对会写在给主席看的报告里。

“不会有事的,”她坚持道,“我们有MACUSA最好的傲罗处理此事,还有他的助手。”

“这我就听不下去了,”Percival从扶手椅中站起来长叹一声,“再谦虚你也得承认我们是搭档吧。”

她耸耸肩走向床铺。“你一直都睡右边吗?”她问。

“有问题吗?”

“没有,”她掀开被子爬进被窝,“我哪儿都能睡。”

她表现的很随便,但他觉得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此事不仅包括早上他们醒来时的样子非同一般、他们白天起床后缄口不言(尽管他们也没有否认),而且她整个晚上都是在焦虑、失眠和恐惧中度过的。

“你觉得你还会做噩梦吗?”Percival认为还是挑明为好,就像她也坦诚地问了他问题。

她耸耸肩,然后摇了摇头,红发随动作抚过枕头,“我觉得不会,”她的视线追着他挥动的手,看着他熄灭了一盏盏灯,再次检查了门上的锁和魔咒,“我应该没事。”

有那么一瞬,Percival感觉到——不是青涩,但也是类似的东西。那种目眩、兴奋、紧张的感觉他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它直接让他想起伊法魔尼。他已经多年没有在一个女人身边紧张过,但是老实说,他一直在忽略他的心动。即便他没有保持对Tina的高度尊敬(他绝对有),即便他不觉得她漂亮(他绝对觉得),那她也仍旧是他的同事,两人独处时她理应得到谨慎处理成特定类型的尊重。

[别把事情搞复杂,]他训斥自己,[你已经起了坏头,现在不准再纠缠她。到此为止。]

“真可惜,”他说。他只留下了一盏灯,他这边的一个火炬形的小灯,“我还希望能找个借口再贴着你睡呢。”

是她脸红了,还是灯光的原因?“你明知道用不着找借口的。”她轻声说。

“我不确定。”

“亏我还以为你今早在想什么高端烧脑的事,”她开着玩笑挪得离他近了一点,“你思考的声音大到都能把我吵醒。”

他们花了点时间——很长的,甜蜜的,超棒的时间——才再一次找到舒服地依偎在一起的姿势。Tina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时,他感觉心口一紧。她一整天都在扮演Mariana,摸他,吻他,打情骂俏,缠缠绵绵,但是那是不同的,那不是Tina。这是Tina,有点笨拙,有点生涩,但是全然真实。他绝望地想给她一个晚安吻,但同时也担心这一吻将会毫无意义,就像他们整天都在做的那些亲昵表现一样徒有其表。

至少在这里,在黑暗中,他能被这个真实的状况安慰:Tina的呼吸吹拂在他的皮肤上,她的一只手沿着他的胳膊滑过,感知着每一条弧线和伤疤。“晚安。”她喃喃道。他的心饱胀地哽住了喉咙,于是他只是单纯闭上眼,强迫自己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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